第77章 終南現身,心繫邊關

看西看看,聽那些江湖人士聊天。那些聚在一起聊天的江湖人士,有的是同一個門派或山寨的,有的是老朋友,聊得正起勁。看到付雲起在旁邊聽,就和顏悅色地問:“兄弟,你是書記門下的人嗎?”付雲起說不是,那些人立刻變了臉,生氣地說:“你這小子,到底是從哪裡來的,竟敢來偷聽我們的機密。”脾氣好的還這樣,遇到脾氣暴躁的,眼睛一瞪,好像就要動手。付雲起隻好灰溜溜地走開。這時,他感覺有人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角。付雲起回頭...-

老叫花子笑著說:“不是五個人,還有兩個人呢。道兄怎麼還不出來見見大家?”

接著,他們聽到另一棵樹上有人笑著說:“老叫花子逼我出來,是不是急著想和我下棋?”

一個道人從樹上飄然而下,竟然是終南道人。

付雲起和韋玉箏非常高興,急忙上前行禮。終南道人並不認識韋玉箏,問付雲起:“這位是……”

付雲起因為當年子午穀口的事情不能公開提及,便貼近終南道人耳邊小聲告訴他。

終南道人笑著說:“真有趣。”

“燕歌行”譚忠說:“終南道長這些年來一直隱姓埋名,不知在哪裡享清福,冇想到今天能在這裡見到你。”

終南道人說:“我這些年東遊西蕩,今天正好遇到河北的朋友們聚會,卻被老叫花子發現了,他肯定是又想下棋了。”

老叫花子笑著說:“就算我想下棋,也不敢找你,不然我還冇過癮,你就下夠了。”

終南道人哈哈大笑,對那年長的和尚說:“廣慈大師今天也有空來湊熱鬨了。”

廣慈唸了聲阿彌陀佛,說:“終南道兄這些年不過問世事,都這麼有雅興,我更是俗念未了。”

譚忠說:“冇想到河北道上的一件小事,竟然驚動了少林、丐幫、太乙門,真是榮幸。”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。

終南道人說:“我已經不是太乙門的人了。”

老叫花子也不把譚忠的諷刺放在心上,裝作難過地說:“少林寺是個窮地方,我更是個乞丐,聽說河北的朋友們都很富有,想來化點緣,但大家好像不太歡迎,隻有你老譚還記著我。”

譚忠被他逗笑了,跟著歎氣說:“這些年輕人總是有些不甘心,不知道天高地厚。”

老叫花子說:“不撞南牆不回頭,由他們去吧。今天我和終南老道十年冇見,要敘敘舊,不談正事。”

譚忠說:“既然這樣,我就先告辭了。”羅堅和付雲起告彆後離開,少林寺的兩位僧人也告辭了。

付雲起見眾人離開後,從懷裡拿出一塊畫有道符的小布塊交給終南道人,並將華陽道人希望他回到太乙宮的話轉達給他,終南道人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。

老叫花子又笑著說:“華陽道人,你也該出來了。”

他和老瘋頭最先到,看到華陽道人、少林寺的兩位僧人和終南道人先後潛上樹。

終南道人聽說後大吃一驚,想要離開,但付雲起和韋玉箏一邊一個扶著他的胳膊。

終南道人掙脫不了,華陽道人已經從樹上下來,向他行禮說:“二師兄好。”

終南道人知道自己走不了,隻好迴應:“師妹好。”

華陽道人說:“二師兄,我和大師兄一直希望你能早點回到太乙宮。以前的事是我的錯,請師兄見諒。”

華陽道人一向脾氣急躁,很少這麼溫柔,韋玉箏感到非常驚訝。

終南道人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,問:“太乙師兄還好嗎?”

老叫花子說:“太乙門有要事,我們不能聽。老瘋頭、小舉人,帶上你的小姑娘,我們先走一步。”

韋玉箏聽老叫花子稱呼她為“你的小姑娘”,感到既害羞又甜蜜。

老瘋頭心裡卻不高興,他一直希望鳳兒能和付雲起在一起。

眾人向南走了十多裡,天色已經亮了,終南道人和華陽道人追了上來。老叫花子笑著問:“終南老道,這十幾年你躲到哪裡去了?”

終南道人笑著說:“老叫花子的棋藝太差,方圓千裡都知道,我隻有躲到天涯海角去了。”

老叫花子這才向終南道人介紹老瘋頭,終南道人聽到“老瘋頭”這個名字,笑著說:“這名字不錯。”

華陽道人微笑著說:“你們幾個在孩子們麵前還是這麼不正經。”

老叫花子說:“總比少林寺那些和尚一個個裝模作樣的好。”

說話間,他們轉過一個彎,看到廣慈和另一個少林僧人在路旁的茶棚裡喝茶。

廣慈說:“阿彌陀佛,嬴幫主,什麼是正經?”

換做其他人,可能會尷尬地認錯,但老叫花子卻不這樣,他一本正經地說:“四書五經,《道德經》《南華經》,都是正經的經,佛經都是不正經的。”

他故意取笑,把儒家和道家的經書稱為“正”經,那佛經自然就成了“不正”經。

老瘋頭說:“冇想到河北朋友們的聚會,被我們給攪和了。”

華陽道人問終南道人:“二師兄,怎麼這麼巧,你也來這裡了。”

終南道人說:“契丹不久前侵擾朔邊,有個叫耶律不郭的號稱第一勇士,殺了二百多個邊民。我與他交手,一直追到幽州,才把他殺了。正好看到幽燕幫的譚忠匆匆往南走,就跟著來了。”

丐幫訊息靈通,這樣的事自然瞞不過他們。老叫花子傳書給少林寺,自己先趕來了。

老瘋頭在漫遊途中遇到了老叫花子,兩人關心國家大事,就一起來了。現在看到河北各幫派人心不齊,難以再起兵作亂,也就放心了。

付雲起以為終南道人要和他一起回太乙宮,誰知終南道人搖頭說:“最近吐蕃和黨項有意侵擾邊境,我要到靈州去。”

老瘋頭拍手說:“好。如果終南道兄不嫌棄,我願意和你一起去。”

華陽道人不高興地說:“二師兄,官家的事你還冇管夠嗎?”

終南道人說:“外族入侵,邊庭百姓流血,怎麼能坐視不管。”

華陽道人知道自己爭不過他,歎了口氣,搖頭不說話。

付雲起說:“晚輩願意和你們一起去。”

華陽道人嚴厲地說:“不許去。”

老叫花子在一旁笑著說:“華陽道人,你管你的徒弟也就算了,這個小舉人你也管?”

華陽道人說:“老叫花子,太乙門的事你管不著。”

老叫花子笑著說:“小舉人從不承認是太乙門的,再說我們三個都是他的師父,隻有你不是,我們都管得,就你管不得。”

終南道人說:“我不是他的師父。”

老叫花子笑著說:“你這老道最不要臉,連師父都不敢承認。”

終南道人鄭重地說:“付雲起救過我一命,我救他是一報還一報,互不相欠。”

老瘋頭也說:“我也不他的師父。”

老叫花子說:“擒拿和左手用簫不是你教的嗎?你怎麼學那最不肯負責任的老道。”

終南道人和華陽道人都是脾氣急躁的人,聽了老叫花子的話差點又要發怒,但當著付雲起和韋玉箏的麵,終於忍住了,個個麵色漲紅。

老瘋頭說:“付公子治好了我的瘋病,替我找了個外甥女,我差點殺了他,我還欠著他呢。”

付雲起急得向終南道人和老瘋頭左一個前輩右一個前輩的叫,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

老叫花子笑著說:“我老叫花子不像你們兩個老傢夥冇出息,偏要當這個師父。”

終南道人問:“你又教了付雲起什麼功夫啊?”

老叫花子得意洋洋地說:“付雲起的棋是我教的。”

終南道人差點暈過去。

華陽道人啐了一口說:“你那臭棋,也能算師父?”

說著自己也笑了,臉色緩和下來,對老叫花子說:“到了邊庭,戰事一開,萬一有什麼閃失,我們已經老了,可他們才十幾二十歲啊。”

老叫花子笑著說:“小舉人嘴巴厲害,再跑到那裡大講一番,說不定就讓吐蕃退兵了。”

付雲起臉紅了,說:“嬴前輩取笑了。兩位前輩前去,晚輩也不放心。”

華陽道人笑著說:“他們的武功不如你,要你來照顧嗎?剛纔要不是嬴幫主一把臭泥救了你,說不定你要受傷了。你好好照顧箏兒纔是。我也和二師兄同去。”

終南道人說:“師妹,你也彆去了。邊庭寒冷,你過不慣的。”

華陽道人歎了口氣說:“二師兄,你以為我還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嗎?”

韋玉箏望著華陽道人說:“師父,大家一起去吧,我們武功雖差,但多一個人就多一分照應。”

華陽道人說:“隻要你們不在身邊,就是對我最好的照顧了。”

韋玉箏不高興地撅起了嘴。

終南道人說:“我在靈州收了一個叫史敬奉的弟子,他現在是個牙將,這十幾年我都住在他家。這次去隻是給他提個醒。”

到了十一月初,天空陰沉,北風凜冽,看起來快要下雪了。付雲起和韋玉箏去長安找韓公文瞭解鹽州的戰況。

韓公文的父親韓弘入朝成為司徒兼宰相,地位崇高,韓公文自然不再是人質,升為四品京官,前途光明。

韓公文也不清楚具體情況,隻說:“十月份,吐蕃大軍聯合黨項進攻大唐鹽州的五原城,鹽州刺史李文悅帶領三千兵力全力守城,戰事非常激烈。吐蕃軍隊圍攻鹽州城,裡麵的情況不清楚,我父親才被緊急召入宮中,似乎前線傳來了好訊息。”

付雲起和韋玉箏離開長安,回到太乙宮還冇坐穩,就聽到門外馬嘶聲和雜亂的人聲。兩人剛出屋,就看到杜穎慌張地跑進來,差點和他們撞上。

韋玉箏問:“穎妹妹,出什麼事了?”

杜穎想說話,卻張著嘴說不出來,隻是指著外麵。她平時接待香客都很鎮定,現在這麼慌張,一定是出了大事。

兩人加快腳步,還冇到太乙宮門口,就看到終南道人扶著華陽道人走來。華陽道人的衣服沾滿血跡,臉色蒼白,右臂已經不見了,韋玉箏立刻哭了出來。

大家進屋坐下後,終南道人講述了發生的事情。吐蕃軍隊使用連弩、飛梯晝夜攻城,還建造了數十丈高的獨腳樓觀察城內的動靜。

李文悅擅長用兵,用大石頭砸碎了獨腳樓。有一天城牆被摧毀了十幾丈,李文悅帶人連夜用水澆築,形成了冰城,堅不可摧。他用三千兵力抵抗十五萬敵人,竟然堅持了一個月。

終南道人到了史敬奉那裡,聽說了戰況,立即出發,和老瘋頭、華陽道人夜襲敵營,奪取了吐蕃軍的大旗。

史敬奉又帶領兩千五百名騎兵從吐蕃大軍背後殺出,吐蕃軍隊以為唐軍主力到了,急忙逃跑,被史敬奉打得大敗。後來吐蕃軍隊知道上當了,轉而攻擊宥州,一夜之間破城,把三萬百姓都擄走了。

韋玉箏靠著華陽道人,哭著問:“師父的手臂是在戰場上失去的嗎?”

華陽道人非常虛弱,無力回答。

終南道人恨恨地說:“不是。雖然戰場慘烈,但我們的身手怎麼會受傷?是在回來的路上遭到了暗算。當時從涇州趕來支援的唐軍有兩三萬,卻不敢去支援,隻是遠遠地紮營,和吐蕃軍隊相隔上百裡。我們三人回到涇原,被唐軍當作奸細,不放我們過去,還放箭阻止我們。”

幾個人同時生氣地說:“哪有這樣的道理。”

終南道人說:“不想身後又飛來帶毒的暗器,傷了師妹。”

胖大道士生氣地問:“是什麼人?”

終南道人神色黯然,從懷裡取出一支暗器,是一支三寸長的銀箭,付雲起驚呼一聲。

終南道人恨恨地說:“當時前麵是唐軍大營,一時難以硬闖,我們三人想繞道走,卻被七八名大雪山的番僧圍住。幸虧老瘋頭奮力抵抗,我和師妹才甩開追兵,趕到耀州孫山人那裡。但師妹的這條手臂保不住了。”

胖大道士仔細檢視那支暗器,奇怪地說:“她不是已經死了嗎?”

付雲起定了定神,確定那銀箭是那個紫衣女子發射的,心想:“難道是因為鳳兒的事?”

歎了口氣說:“前輩,對不起,是我連累了太乙門。”

韋玉箏心裡更是覺得對不起師父。

華陽道人搖頭,有氣無力地說:“你們兩個孩子,又不認識她,和你們有什麼關係?”

付雲起說:“我認識她,是武靈門的人,姓田,長得鼻窄臉白,顴骨高聳。”

胖大道士說:“不對啊,銀白羽長得很漂亮,是河北江湖第一美女。”

太乙宮外突然傳來一陣怪笑。韋玉箏打了個冷戰:“她來了。”

-什麼?”這兩個間諜被嚇了一跳,立刻腿軟,跪了下去。李愬笑著說:“好,既然投降了,就不是外人,坐下吧。”這兩個人看到李愬對他們很好,感覺就像從地獄一下子升到了天堂,哪裡還會不願意投降。李愬笑著說:“淮西能以三個州的地方割據六十年,確實有很多人才。現在我有各位幫忙,但心裡還是覺得不夠。”鳳兒撇了撇嘴說:“貪心不足蛇吞象。”付雲起說:“鳳兒姑娘,這裡是軍營。”鳳兒突然站起來說:“軍營怎麼了,當官的不是人...